&esp;&esp;说完冲上来,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,哀嚎声经久不绝,店里鸡毛也洋洋洒洒的飘。
&esp;&esp;店主和周围的客人,也都看傻了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夜晚,大将军孙叙骑着马,刚刚到家。
&esp;&esp;今天的他犹如褪色了,不仅没有往日的精神气,表情也非常恍惚,像从什么小画书里走出来的,没有重量的纸墨人。
&esp;&esp;这一切都因为,他的名誉被玷污了。
&esp;&esp;从前,没有钱花,还有英雄名声,今天莫名其妙的就什么也没有了,怎么能让他不在乎?
&esp;&esp;走到半路上,看着他长大的赵伯迎上来,“公子,饭都热着,留着你夜里吃?”
&esp;&esp;赵伯伤了一只眼睛,年轻时候是跟着孙叙爹打仗的,后来他爹死了就留在家里照看他,因为年事已高,不担任任何职位,由家里供养着。
&esp;&esp;孙叙等他走近,看着赵伯虽然手里拎着灯,但眼睛不好,看不清脚下,就放慢脚步,扶着他一块走。
&esp;&esp;孙叙笑笑,“不吃了,刚在外面和旻南他们吃过。”
&esp;&esp;走着走着,孙叙心情忽然平静了,不再为那些谣言而愤怒,他不是心里脆弱的人。又觉得这件事太荒唐,大概是哪里误传,让姓程的会错意了。
&esp;&esp;他和简大娘子早就是流言蜚语的常客,但没真见过面,最近的距离大概是就是在某个饭后,被好事的百姓拿出来,一个接着一个的议论。
&esp;&esp;啊……说到这里,他和旻南甚至也议论过简大娘子。
&esp;&esp;孙叙脸上一红,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,走了一会,赵伯拉住了他的袖子,孙叙低头看过去,此刻他沉稳的脸上显得很是轻松。
&esp;&esp;“阿叔,你要和我说什么?”孙叙问。
&esp;&esp;赵伯迟疑,这话他在心里盘算过很多次,但一次都没和孙叙说过,“公子今年也老大不小,也不要万事都听夫人的话,你得自己给自己拿主意。”
&esp;&esp;孙叙一惊,暗暗观察赵伯的神态变化,遗憾的是,赵伯并没有其他话要和他说了。
&esp;&esp;孙叙不想承认自己在期待什么,便也不动声色地点头,“我知道。”
&esp;&esp;两人对视一眼,默契的移开,谈话就到此终止了。
&esp;&esp;孙叙独自回到房间内,脱下披风,再褪下靴子,影子孤零零的倾斜在墙上,外面也没有半个人,寂静的可怕,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自己了。
&esp;&esp;他这间屋子,没有多余的摆设,一是因为回来的少,二是因为值钱的东西好些年前被他变卖过。
&esp;&esp;脱下的衣服好像有个洞,孙叙看看是穿在里面的,便拽过来补补。他补的不算熟练,却也是勉强能看,片刻后将裹好针线往桌下的小抽屉一扔,就准备睡觉。
&esp;&esp;作为老将军的独子,孙家唯一独苗,孙叙前十五年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。老将军从来舍不得打他,要什么给什么,金子掉地上都懒得捡,斗鸡赛狗,射箭养鸟,没有他不精通的。
&esp;&esp;那时候是孙叙最红的时候,转折点是老将军战死,他娘孙夫人掌权。
&esp;&esp;他娘是个狠人,把家里的下人裁掉一大半,死死管着钱,自己不花,也不让孙叙花。先是说孙叙铺张浪费,少年孙叙只好戒掉了烧钱的爱好,没想到他娘还是半点不松手,吃饭也只让他吃两个菜。
&esp;&esp;穿衣也再也没有以前的排场,朴素如平头百姓,出来进去手里一块银子也没有。
&esp;&esp;少年孙叙无法接受,之前一块玩的朋友也时不时揶揄他,一气之下绝食了四天,差点饿死过去,就算这样孙夫人也没搭理他。最后还是被赵伯劝住了,孙叙便心灰意冷,自愿去边关,远远离开家。
&esp;&esp;一晃好些过去,那个少年没回来,回来的是已经习惯清贫的孙叙将军。
&esp;&esp;磨掉了小孩心性的孙叙,已经不再试图得到孙夫人的关注,转而思考一个问题,他娘到底为什么这样对他?
&esp;&esp;如果不是孙夫人的面容和他有一半相似,他就要开始思量亲娘到底在哪里。
&esp;&esp;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,接着小丫头在外面喊孙叙,孙叙睁开眼睛坐起来,便看见他娘孙夫人正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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