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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（第1页）

桑荞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，继而笑起来，&ldo;恕我冒昧，不知道这朵玫瑰，究竟会为您的账户带来何种数量级的改变呢?当然，您可以选择不回答。&rdo;

&ldo;嗯，真是个好问题。&rdo;大沼薰点了点头，穿过桑荞的肩望向她身后的帝国大厦，眼中忽然划过一闪即逝的伤感，&ldo;大概，可以让一个女人终于能够放下那些复杂的仪器和枯燥的数据了吧……&rdo;

【轨迹】

送走大沼薰之后，季晴川的电话几乎是同时在2线响起，有时候桑荞会怀疑他的脑细胞究竟是什么构造，竟然连素未谋面的人的行为都可以拿捏得分毫不差。

&ldo;她不是十点整走进你的办公室么?那么，分秒不差准时离开应该不是什么难猜的事吧，这点初级的判断只要问一下莱拉就可以确定了。&rdo;他还是那样爽朗地笑着，桑荞甚至可以想象他一边夹着电话一边浏览文件的样子。

&ldo;这么急找我，季大律师有何指教?&rdo;桑荞已经对他的自信见怪不怪，事实上，与季晴川过招，十有八九不是阵亡就是惨败。

&ldo;说想你应该很有说服力吧，&rdo;对方仍旧笑着，浯气向来分辨不出真假，&ldo;中午一起吃个工作餐怎么样，我想，那束玫瑰你一定喜欢。&rdo;

&ldo;……好，我刚回来，很有空。&rdo;桑荞简单回应，比起逞一时口舌之快，倒不如坦率点还更省力些。而且说到底，季晴川除了刀子嘴刀子心叫人招架不能之外，却是真真正正把桑荞一手推到了王牌律师的位置。他的头脑就像某种光速进化的人工智能，快速，准确，毫无遗漏，然而在某些微妙的时刻，他却始终放任着桑荞的戒备与不坦诚。

叫人琢磨不透的人啊。她叹了口气，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一片金红之上。

临窗的位子，阳光刺眼。

※※※

季晴川递过一份文件，&ldo;宋懋平上周五辞去了柯林基金会主席一职，银行账户分毫未动，出入境全无记录，人却已经联系不上了。&rdo;

&ldo;……你是说，她失踪了?&rdo;桑荞略有迟疑，却仍旧将文件接了过来。

&ldo;如果不把她和什么案子联系在一起的话，专业一点，应该是去向不明。&rdo;他只是牵动嘴角，淡淡一笑，&ldo;你的琳恩似乎是被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大阴谋吧?&rdo;

&ldo;你是在帮我?&rdo;她抬头，迎上他一如往常的表情。

&ldo;我是在警告你，&rdo;他的眼角却忽然闪过一抹极其残酷的微光，&ldo;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罢手，所以只好让你明白，这是随时都有可能&lso;去向不明&rso;的调查。如果从某一天开始，你再也不会见到我，会不会觉得难过?&rdo;

桑荞忽然一愣，像是完全没想过他居然会提出这样的问题。

&ldo;你不会，但我会。&rdo;他若无其事地自说白话，然后像是完全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，开始低头喝汤，&ldo;快吃吧，我一点钟还要见证人。&rdo;

桑荞点点头，他们从来没有如此沉默地吃过一餐饭，但在那一刻，她好像忽然明白了季晴川的温柔，尖锐得甚至有些笨拙，但即使这样冷漠地说出这样的话，他也还是将那束名为&ldo;朱丽亚&rdo;的玫瑰送给了自己不是么?

在女明星朱丽亚&iddot;斯坦利自导自演的那一场戏中扮演重要角色的蓝色玫瑰，正是蓝色天国。

所以他告诉了她，这一切都不是偶然，如果接下这桩案子，就势必要做好准备去面对无法预知的危险。但如果无论如何都想要调查的话，就从田中的大沼薰开始吧。

也许，他远比自己以为的更加了解她，尊重她。

蔬菜汤很烫，低头的时候，眼眶像是起了雾。

※※※

三天后，大沼薰邮寄了一份电子文件到事务所，由莱拉签收之后交到桑荞的手上。桑荞明知古怪，却仍旧打开了这份带有多重加密与访问记录功能的文件，果然不出所料，正是&ldo;蓝色天国&rdo;的全部绝密数据。桑荞倒抽一口冷气，拨通大沼薰的电话，告知对方这种程度的文件在现阶段是完全不需要提供全本的。

而大沼薰却笑了，&ldo;以桑小姐的职业操守，我可以相信的对吧?而且这份文件设置了全球最高安全级别的保护，只可以由插入的第一台电脑识别，如果感知到非法入侵，007秒就会自动销毁，所以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。&rdo;

&ldo;您太信任我了。&rdo;越是繁复的安全防护，就越是证明文件如果外泄，那么经手人就只能是桑荞自己。

&ldo;委托人面对律师的时候，即便是杀人这种程度的事情，不是也要毫无保留地据实相告么?我信任你，因为现在只有你可以维护我的利益。而且我相信，这份文件一定能够对你大有帮助。&rdo;大沼薰仍旧笑着，然后礼貌地挂断了电话。

桑荞沉思片刻，然后唤了莱拉进来。

&ldo;托马斯和大沼薰，私人关系如何?&rdo;

正要坐下的莱拉动作忽然有些僵硬，然后又像是掩饰些什么一般笑起来，&ldo;还不错啊。&rdo;

桑荞点了点头，对她微妙的反常视而不见，&ldo;那么，他有没有听说过关于月岛英明两任妻子的事?&rdo;

&ldo;嗯……&rdo;莱拉沉思片刻，然后看了看手表，&ldo;晚上有安排吗?带你去个地方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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