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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（第1页）

&ldo;有时候。&rdo;

&ldo;有时候，那就不错了。&rdo;他抓住我的手臂。&ldo;来，&rdo;他说，&ldo;车子停在那儿没问题，塔美会看着，不会让人拖走，也不会被开罚单。他认识我，也认识那部车。&rdo;

&ldo;我也认得那部车。&rdo;

&ldo;怎么会?&rdo;

&ldo;我昨天晚上见过，还记得车号，本来打算今天去査的，现在不用了。&rdo;

&ldo;反正也查不到什么，&rdo;他说，&ldo;我不是车主，登记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。&rdo;

&ldo;葛洛根的执照也是用另外一个人的名字登记。&rdo;

&ldo;没错。你在哪儿看到这部车的?&rdo;

&ldo;昨天一点多在第十五街。尼尔&iddot;蒂尔曼上车后，你就开走了。&rdo;

&ldo;当时你在哪里?&rdo;

&ldo;在对街。&rdo;

&ldo;在监视?&rdo;

&ldo;没错。&rdo;

我们从第十四街往西走，穿过哈德逊街和格林威治大道后，我问他要去哪里。&ldo;我整夜没睡，&rdo;他说，&ldo;我得喝一杯。屠夫弥撒之后。除了屠夫酒吧之外，还能去哪里?&rdo;他看着我，有什么东西从他那绿色眼珠里一闪而过。&ldo;你可能会是那里唯一穿西装的。生意人也会去那儿，可是不会这么早。不过没关系，切肉的贩子心胸宽大，不会有人拿这个来为难你的。&rdo;

&ldo;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。&rdo;

现在我们走到了肉类贩卖区，马路两旁都是市场和包装工厂，许多和巴卢一样穿着屠夫围裙的人从大卡车上把整扇的肉搬下来，吊在头顶的挂钩上。空气中死肉的腥臭味很浓，把卡车排出的废气味都盖住了。朝街道的尽头望去，可以看到乌云笼罩着的哈德逊河，还有对岸新泽西州高耸的公寓。可是整个景象给人的感觉，却好像那种旧时代的延续一样，那些卡车如果改成马车的话，就跟十九世纪没有差别。

他带我去的那家店在第十三街和华盛顿街的街角。招牌只写着&ldo;酒吧&rdo;。即使以前还有别的字，现在也无从得知了。那是个小房间，地板上到处撒着锯木屑。墙上挂着一张三明治菜单，还有一壶煮好的咖啡。看到咖啡让我很高兴，现在喝可口可乐有点嫌早了。

酒保是个壮汉，留着平头，还有浓密的小胡子。有三个人站在吧台里，其中两个穿着屠夫围裙，上面有很多血迹。店里还有六张暗色木头的方桌，都是空的。巴卢跟吧台要了一杯威士忌和一杯黑咖啡，然后带我到离门最远的那张桌子。我坐下，他也坐下，然后看看自己的杯子，觉得酒太少了，又返回吧台，带着整瓶酒回来。那是詹森牌爱尔兰威士忌，不过不是他在自己店里喝的那种陈年的。

他用大手掌包着杯子，然后拿起来，做了一个举杯手势。我会意地也举高我的咖啡杯。他喝了半杯威士忌，对他来说，那效果一定就像喝水一样。

他说：&ldo;我们得谈谈。&rdo;

&ldo;好啊。&rdo;

&ldo;我在看那个女孩的照片时，你就知道了，对吧?&rdo;

&ldo;我知道一些。&rdo;

&ldo;想击中我的要害，那可真办到了。你来跟我谈可怜的埃迪&iddot;邓菲，然后我们聊了各种该死的事情。对吧?&rdo;

&ldo;没错。&rdo;

&ldo;我本来觉得你真是个阴险的混蛋，跟我兜了一大圈，然后把她的照片扔给我。但不是那么回事，是吧?&rdo;

&ldo;恩。我根本没把她跟你或尼尔连在一起。我只是想知道埃迪心里到底有什么事情。&rdo;

&ldo;我没理由隐瞒。我不知道操他妈埃迪的任何事，或者他心里在想什么，或者他做过什么。&rdo;他喝完剩下的威士忌，把杯子放在桌上。&ldo;马修，我得这么办，我们进厕所，让我确定你没戴窃听器。&rdo;

&ldo;老天。&rdo;我说。

&ldo;我不想拐弯抹角，我想把心里的话痛痛快快说出来，可是除非知道你没搞鬼，不然我是不会说的。&rdo;

厕所又小又湿又臭，两个人一起进去太挤了，所以他站在外头，让门开着。我脱掉外套、衬衫和领带，然后把裤子松开放低，他一直为这一切的无礼而道歉。我穿衣服时，他替我拿着外套，我慢吞吞地把领带打好，然后从他手中接过外套穿上。我们回到桌边坐下，他又在酒杯里倒了些威士忌。

&ldo;那个女孩死了。&rdo;他说。

我心里有些东西被落实了。我已经知道她死了，已经感觉到也推测到了，可是事实上。我还抱着期望。

我说：&ldo;什么时候?&rdo;

&ldo;七月，我不知道日期。&rdo;他拿着杯子，可是没有举起来。&ldo;尼尔来我那儿工作前，在一家观光客餐厅当酒保。&rdo;

&ldo;祝伊城堡。&rdo;

&ldo;你当然会知道那个地方。他在那儿搞过鬼。&rdo;

&ldo;信用卡。&rdo;

他点点头，&ldo;他来找过我，我让他去跟另外一个人联络。这些小小的塑料卡很有赚头，不过不是我喜欢的生意。你不能插手搞这个，这种赚钱方式见不到钱，只有一堆数字转来转去。可是从各方面来讲，这是个不错的生意。后来他被餐厅抓到，他们要他走路。&rdo;

&ldo;他就是在那儿遇见保拉。&rdo;他点点头，&ldo;她也跟他一起牵涉在里面。她把信用卡拿去收银机那边时，会在她自己的机器上先留下印子，或者餐厅会把作废的副本交给她撕掉，她就留下来交给尼尔。尼尔被炒鱿鱼之后，她还待在那儿，替他弄信用卡的副本。他找了几个女孩在不同的地方替他办这事。可是后来她辞职了，她不想再端盘子了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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