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森被那热气一熏,眼睛烫着了似的眨了眨,抬头看向司南。
&ldo;吃点东西。&rdo;司南说。
陈森点点头,接过碗拿饭勺一口一口认真吃干净了。
&ldo;还要吗?&rdo;
陈森点点头。
他一连吃了三碗,还想要第四碗的时候被司南制止了。
&ldo;够了,再吃胃该难受了,要实在饿就歇会儿再吃,一次不能吃太撑。&rdo;
陈森捧着空碗,白瓷做的勺子轻轻敲着碗壁,发出清脆声响。
司南隐隐感觉他有话要说,心脏不自觉跳快了,全身细胞血肉都紧张起来,身上有股寒意一刮而过,像是感应到敌人的刀剑已经逼近身前。
终于,许久的沉默以后,陈森把碗搁到一边,没看他,低声说了句:&ldo;我们算了吧。&rdo;
……
&ldo;什么……算了……&rdo;
陈森喉结滚动,右手扣在床沿上,神经质的动了动。
&ldo;就是我们俩,算了。&rdo;
&ldo;为什么?&rdo;司南愣愣的问。
陈森抬头看着他,胸口像被人一拳打凹进去了,微微弓了弓背。
&ldo;我不想谈了。&rdo;陈森语气平淡,&ldo;我把一切都搞砸了,我还害死了我妈……&rdo;
他双眼充斥着满当当的绝望,表情却近乎无动于衷。
司南一下急起来:&ldo;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过,我们是,我们是有做错的地方,不,是我做得不够好,我没有藏好,才会让阿姨察觉,让她生气,&rdo;司南语无伦次,&ldo;陈森,是我错了,我道歉,我赎罪,可是你不能,不能这么轻易就放弃我们的感情,你不能这么轻易就放弃我……&rdo;
&ldo;我为什么不能?&rdo;陈森轻飘飘的反问。
司南所有的表情和动作都僵在了这一刻。
陈森抬手拉下他略显僵硬的胳膊,像往常一样摸了摸他的手心,然后松开了手。
&ldo;司南,你没错,不用道歉,是我错了,该赎罪的也是我。我没勇气爱你了,你也,别爱我了。&rdo;
你也……
别爱我了……
&ldo;不‐‐可‐‐能!&rdo;司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出了这三个字。
他眼眶通红,四肢百骸都被灌入了&ldo;分手&rdo;的痛苦,疼的几欲落下泪来。单薄的胸口像破了个大洞,所有的温度,所有的感情都在迅速流失,而他执着不退,拼命挣扎,妄图拿一腔热血修复好它。
可惜‐‐
&ldo;我言尽于此,还是好聚好散吧。&rdo;
好聚好散四个金光大字一出,一腔热血变成了狗血,刀剑无眼,斯人无情,瞬间一拥而上将他戳了个对穿,三刀六洞,刀刀见血。
司南心里烂了一片,浑身都像在漏风,呼呼地,没有重心,没有重量,仿佛下一刻就会晕倒似的。
明白了自己哪怕只是留在他身边也会让他觉得难过,司南便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现实。
现实即是,一切终究是往日不可追,回天无力了。
司南一走,陈森一身的森冷铁甲便轰然碎裂,他想起身走到窗前去看看,然而屁股底下仿佛生了根似的,拔不起来,整个人摇摇欲坠的死死扒着床沿。
关雁吭哧吭哧的跑上楼来,跑的急了,收势不及整个人&ldo;砰&rdo;一声撞到了门板上,疼的直搓牙花子:&ldo;诶我说,司南怎么走了?我问他也不理我,你俩吵架了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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