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小少爷没事不会出现在这里,毕竟他还在清平县县城段浔爹开的私塾里享受单独教导。
段浔奶奶在我考了秀才后的第二年就辞世了,段小妹便以自家儿子&ldo;调皮捣蛋不听话,想让哥哥好好管教&rdo;为由,邀请我们一家三口去县城和他们一起住,但是清平县县城离土地庙还没凭南县县城近,我自是不从的,便以&ldo;去了好地方会迷乱心思,有碍学业,还是继续留在观山村比较好&rdo;为由推辞了,还很大人的表示我自己一个人完全没问,在他们出发的前一天,自己洗衣服,自己砍柴,自己做饭,累了个半死也装出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样子。
段勤夫妇最终同意我独自留下来,两人收拾了几件衣物去了县城,但没有接受段小妹的邀请,而是向洪家借了钱,自己在外面租了座宅子,前厅当做私塾,后院自己过活。
今天不是休沐日,洪柏曳断然没有出现在凭南县的理由,除非我爹今天休课,而非休沐日休课的理由,今时今日,我只想得到一个,那就是他们知道自家独苗是个断袖了。
我假装没看见他,一拍手掌,嘴上念叨着:&ldo;把夫人落在庙里了……&rdo;然后转身就走。
洪柏曳见我这样,急了,在我身后大喊:&ldo;哥!你躲什么!&rdo;
他这话我就不高兴,我停住脚看他,&ldo;我什么时候躲了。&rdo;
&ldo;那你走什么。&rdo;洪柏曳飞快地跑了过来,年轻人跑得快,再加上我又不能转身跑,不然显得太心虚,他没用多久就跑的我前面。
&ldo;想起自己忘了东西不能走吗。&rdo;
&ldo;那我冲你招手你怎么没反应。&rdo;
&ldo;我没看见。&rdo;
&ldo;没看见你怎么知道是叫你哥。&rdo;
&ldo;这条街上除了我,你有看见第二个人吗。&rdo;
&ldo;……&rdo;洪柏曳不想再和我计较这个问题,他直接问:&ldo;表哥,你和土地神是……那种关系?&rdo;
&ldo;你说呢?&rdo;
洪柏曳的表情忽然兴奋,问了我一堆诸如&ldo;土地神真的帅吗?&rdo;&ldo;你们真的是那个时候认识的?&rdo;……最后的最后,他不确定地问我:&ldo;哥你真的是承受方?&rdo;
&ldo;哥哥我当然是主动的。&rdo;
洪柏曳刚刚一副不敢相信我是承受方的表情,现在又对我是主动方的事实提出了疑问:&ldo;啊?浣柳先生说他亲眼见证哥你对土地神言听计从,百依百顺……&rdo;话音未落,他见我想掐死谁的表情,赶紧转移话题:&ldo;对了哥,你和土地神,&rdo;他拍了三下手,接着说,&ldo;有过吗?&rdo;
&ldo;你小小年纪,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,信不信我告诉姑父。&rdo;我威胁地看着他。
洪柏曳撇撇嘴,小声嘀咕:&ldo;没有就没有嘛,凶什么凶……&rdo;
&ldo;嗯?&rdo;
&ldo;哥你风流倜傥,玉树临风,英俊潇洒,才貌双全,什么都是早晚的事。&rdo;洪柏曳拍拍我的肩,卖了自家老爹,&ldo;刚刚那是我爹听说了你的事后派人来问的,您大人有大量,别跟他计较。&rdo;
&ldo;少废话,你来干什么?&rdo;虽然我知道他来干嘛,但是该问的一点都不能少。
&ldo;我爹我娘去江南玩了,都不带我……&rdo;洪柏曳一扯嘴角,低头踢了踢地上的石子。
我没空陪这个小孩儿伤感,就比我小了两岁哪来的那么多烦恼,&ldo;说重点。&rdo;
洪柏曳抬头看我,一副谴责我有了夫人不要弟弟的恶劣行为,轻哼了一声,道出前几天发生的事:&ldo;前几天休沐日,舅舅带舅妈去梨园听戏,他俩没事就这样你也知道的,结果最近几天都在上演《桃之夭夭》,他们就看了,结果断袖情吗,把他俩都看傻了,一打听才知道,是浣柳先生根据你俩的故事写,哈哈哈,听说舅舅当场就气晕了,哈哈哈,私塾都停课三天,哈哈哈……&rdo;
我冷漠地看着他,洪柏曳的笑声渐小,最后尴尬地&ldo;哈哈&rdo;了一下,然后说:&ldo;哥我错了,咱先回去?站这多丢人啊哈哈,是吧……&rdo;
戏台那边已经结束了,锣鼓声稀,人声鼎沸,县丞等衙门中人也该回来了,若是被他们看见,我在这儿,估计要有人调笑说:&ldo;大人也看戏回来?&rdo;之前死活不看,现在又偷偷过来,确实尴尬。
我带着他进了衙门,直奔我的卧室。
我给洪柏曳倒了杯水,他也不客气,接过就喝,&ldo;哥,虽然舅舅很想打你,但是舅妈一直给你拦着,这不还派我来给你通风报信,让你赶紧跑,免得哪天,舅妈拦不住了,舅舅跑出来了,把你打死了就不好了。&rdo;
我敲了一下他的头,&ldo;好好说话,有你这么说长辈的吗,看来我爹对你还是太温柔了,要不来哥这儿,保管成为三年之后的状元。&rdo;
洪柏曳挥挥手,道:&ldo;得了吧,我的哥,我们老洪家注定出不了状元,你看我爹,考了三次,还不是乖乖回来行商了,你看他把咱家产业经营的不挺好的吗,我早就放弃了仕途了。&rdo;
&ldo;那不行,万一你爷爷奶奶怪我爹私藏就不好了。&rdo;
&ldo;不要了吧……&rdo;
我给自己倒了杯茶,&ldo;三天后我休沐,我到时候去清平县找你们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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