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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鹅（第1页）

&esp;&esp;湖水深邃平静如一面明镜，

&esp;&esp;天鹅双蹼划浪，无声地滑行。

&esp;&esp;它两侧的绒毛啊，像阳春四月

&esp;&esp;阳光下将溶未溶的白雪，

&esp;&esp;巨大乳白的翅膀在微风里颤，

&esp;&esp;带着它漂游如一艘缓航的船。

&esp;&esp;它高举美丽的长颈，超出芦苇，

&esp;&esp;时而浸入湖水，或在水面低回，

&esp;&esp;又弯成曲线，像浮雕花纹般优雅，

&esp;&esp;把黑的喙藏在皎洁的颈下。

&esp;&esp;它游过黑暗宁静的松林边缘，

&esp;&esp;风度雍容又忧郁哀怨，

&esp;&esp;芊芊芳草啊都落在它的后方，

&esp;&esp;宛如一头青丝在身后荡漾。

&esp;&esp;那岩洞，诗人在此听他的感受，

&esp;&esp;那泉水哀哭着永远失去的朋友，

&esp;&esp;都使天鹅恋恋，它在这儿留连。

&esp;&esp;静静落下的柳叶擦过它的素肩。

&esp;&esp;接着，它又远离森林的幽暗，

&esp;&esp;昂着头，驶向一片空阔的蔚蓝。

&esp;&esp;为了庆祝白色——这是它所崇尚，

&esp;&esp;它选中太阳照镜的灿烂之乡。

&esp;&esp;等到湖岸沉入了一片朦胧，

&esp;&esp;一切轮廓化为晦冥的幽灵，

&esp;&esp;地平线暗了，只剩红光一道，

&esp;&esp;灯心草和菖兰花都纹丝不摇。

&esp;&esp;雨蛙们在宁静的空气中奏乐，

&esp;&esp;一点萤火在月光下闪闪烁烁。

&esp;&esp;于是天鹅在黑暗的湖中入睡，

&esp;&esp;湖水映着乳白青紫的夜的光辉，

&esp;&esp;像万点钻石当中的一个银盏。

&esp;&esp;它头藏翼下，睡在两重天空之间。

&esp;&esp;飞白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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