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欧阳叔,那我告辞了,这块玉送给有缘人,如果你日后有事,可以为你挡灾,请务必收下。”庚希双手奉上一块于阗美玉。
“太感谢了。”欧阳叔虽然看不清,但他的眼眶湿润了,“我这里有份不值钱的东西给你。”
欧阳叔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些东西。用纸包扎,绕着一些圈绳。绳子看过去非常陈旧。这东西的味道很像刚采的茶叶。
“谢谢。”庚希的灵敏第六感好像听到,边上有其他人。也许再谈论下去,会给欧阳叔带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他把欧阳叔的手放在自己手上,做了一个隔墙有耳的动作。不等欧阳叔介绍东西,就要离开。
“你千万不要误食。”欧阳叔拉住他,最后急迫地叮嘱。
庚希作揖,离开。走出巷子,刚好遇见了几个巡逻的官家打扮的人,他们奇怪地上下打量他——他这个异乡人。
幸好,刚才没继续和欧阳叔谈话。
庚希见身后并无尾随。他在路上的饮食店,买了一斤水晶龙凤糕,打算填饱肚子。又找了一个小客栈住宿一晚。
关上门窗,确定四下无人。庚希把欧阳叔给他的,纸包东西拿出来,一层一层细细解开,倒了一些在一张纸上。
里面是一些红色和绿色细小的花瓣,散发着清香。类似于花茶。
但欧阳叔的嘱咐言犹在耳,这东西是千万不能食用的。庚希用手指搓了一点,感觉这个香味似曾熟悉。
一直以来,庚希是不太喜欢喝茶的,斑斓却是对“饮茶”十分热衷,除了家乡的茶,她也喜爱尝试其他的品种,非要说宫廷生活带给她的唯一的乐趣,也就是品茶了。现在要是斑斓在身边,一定能给他一些提示了。
庚希用水泡了一丁点。这些窄小的干花瓣漂浮起来,旋即绽放,红的粉成盏,绿的粉成叶,好似一朵朵盛开的莲花,分外妖娆。又过了一会儿,香味愈加芬芳。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庚希实在不敢相信,刚才的手上这些陈旧的粉末,还能拥有如此旺盛的生命力。
为了验证一下,他谨慎地取了一朵“花瓣”,放在刚才的水晶龙凤糕上。米糕起初并无二致,但过了半晌,晶莹剔透的米糕竟然从中心发黑了。
多年的经验告诉庚希,在自然界往往越艳丽越迷炫的东西,带毒性的可能性越大。同时也有一丝不安,在他心中急剧升腾。
心脏砰砰直跳,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腾而上。必须明天赶早,再去一趟欧阳叔那里,问个清楚。
第二天天蒙蒙亮。庚希就出发去找欧阳叔了。可惜欧阳叔并不在摊位上,也并不在家。就当庚希准备去别的地找找看的时候。身后突然有动静——欧阳叔站在他身后,从外边回来了。
“你在找我吗?”欧阳叔凭借微弱的光感,缓缓问。
“嗯。昨天来不及......我还有一个问题。”
“有人在盯着我。我们假装偶遇,相逢刹那。”欧阳叔做了一个手势。
“这个东西毒性如何?”庚希在欧阳叔耳畔说。
“慢性。一年内发作。致幻。解药......”
听到答案,庚希感到血液上升,整个人心跳也要停止了。
突然庚希发现,街对面有几个巡逻正直直地盯着他们看,好像要过来。他马上轻推了一下欧阳叔,欧阳叔立刻会意,顿时倒在地上呻吟。
最近文字狱气氛紧张,再加上庚希不是本地的熟面孔,难免引人注意。
“你这个人怎么都走路不看路。”欧阳叔加大声量抱怨。
“好好好,我扶你起来,不就好了。”庚希一起演戏。
......
庚希步履匆匆,转身快速离开了,他知道不能再去打扰欧阳叔了,自己没有权利再去让他陷入泥潭。这是欧阳叔的自己选的人生,出淤泥而不染,胜似闲云野鹤。
只是这种毒药的毒性深深地让他不安,揪心不止,除了和追踪的线索有关以外,最关键的一点——
凭他多年的精湛的嗅觉,他可以确定,他在拥抱斑斓的时候,这种花香斑斓身上闻到过,意味着,这种慢性致幻的毒药花茶,斑斓也在服用。
时间不等人,眼下迫切的是立刻回去。看小说,630boo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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